瀟湘鴿事 七 [中篇]
發(fā)表時間:2007-10-10 15:3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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瀟湘鴿事 七 [中篇]
文/林長岳
“老軍伍”黜官歸故里, “東北佬”贈鴿夜敲門
上篇說到犟神在精心地料理著被解除囚禁的那八羽小精靈,多種飼料及油類植物種子的施與,鈣鹽的適量補充,經(jīng)過近一周的調(diào)養(yǎng),它們慢慢地在恢復。那些“硝土”還真靈,胸肌的浮腫己遂漸消退,犟神在高興之余心里還是存在幾分擔心,因為它們?nèi)匀徊荒茱w上棲息架,苦于與它們無法溝通,也只能任其自然。犟神這陣子變得有些癡迷,癡迷得暇時總是將小木靠椅放在鴿舍外坐著,癡癡地看著它們,多么希望它們盡快重返蘭天,諸多的冥想使他有些飄然,不由得又合上了雙瞳,這時,仿佛元神已出轂,化為“白鴿”在蘭天翱翔。
轉(zhuǎn)眼又到星期天,如約在上午九點到達羅老家。“莫道人行早,更有早行人,”豈不知這時羅老家的“客廳”里已落坐兩位客人,羅老一一作了介紹。章牛皮和尤三畏,都是養(yǎng)鴿子的朋友。相詢乃知亦是同往化龍一池張家的,老章以前就認識,這位尤三畏面生,閑聊中,章牛皮不無驚恐地說:“養(yǎng)鴿難啊!一旦沒有了鴿子重養(yǎng)就更難,這不,今日登門來求羅大爹支援了!蔽也槐汩_口搭話,他遲疑了下又接著說:“我說犟神,今后還得請您支援!蔽乙宦犝媸强扌Σ坏茫南氍F(xiàn)今我棚里那些鴿兒似泥人一般,哪有能力支援朋友,但口中仍連連說:“老朋友了,應該、應該!苯又屡Fは駨V播臺說新聞那樣,胡天胡地的說開了。“什么某年上海某養(yǎng)鴿名家脖子上掛著死鴿子游街,某前輩現(xiàn)今又在四處搜羅早年流失的鴿子。南京某前輩…”我與尤三畏只能大眼瞪小眼的聽他說道。正說得高興,被羅老一聲“我們該動身啦”中斷了他的談鋒。
老少四人結(jié)伴而行,橫過黃興南路進入織機街,再拐入一條了小巷沒多遠就到了化龍池街。說起這“化龍池”,前朝遺老還留下一段典故:“是哪朝哪代己無從考究。相傳在長沙織機街鄰近一小巷處有一方古井,俗稱為‘池’。一條修煉已久的孽龍蹯居于內(nèi),深夜出沒禍害百姓,后被一操鐵匠生涯的兄弟,用鐵汁灌入鳩殺孽龍于池底,保住一方平安。后人為頌揚該兄弟功德,故有‘化龍池’街名之稱!钡竭_張府門首,張澤世等鴿友早己相迎于階下,彼此相揖魚貫而入。
六人在堂屋(方言:即現(xiàn)在的客廳)內(nèi)坐定,主人獻上香茗,鴿友在動亂中彼此失去聯(lián)系,今日小聚使人感到格外親切,誠摯的交談但仍不失幾分謹慎,茶過一盅,主人發(fā)話:“大家難得相聚,今中午我作東請大家吃餐便飯,現(xiàn)在上鴿棚看看我那幾只鴿子!彼镍澤峤ㄔ诙䲟蓓?shù)母魺釋觾?nèi),分左、右大小兩間。大間飼養(yǎng)鴿子,小間堆放飼料、籠具和雜物。雖說不甚寬敞,在內(nèi)行走受些局限,卻因地制宜獨具一格。棚內(nèi)約有十來只鴿子,見有人侵入,各自撲騰著避到安全之處。放眼看去,這些鴿子十分驕健,雨點居多、其次都是灰鴿。他將八只鴿子抓入線籠,而后退入小間,請我們欣賞。
羅老年長,久立不便,在一張竹椅子上坐了下來。老章早已按捺不住,伸手就要到線籠內(nèi)抓鴿子,卻被張君止住說:“我先介紹一下,這八只鴿子中有六只是一個血統(tǒng)的,都是‘大飛輪品系!硗鈳字皇侨ツ昵飶奈錆h弄過來的!闭f完就從籠中抓出一只,老章?lián)屜冉舆^。我接過第二只一看,是名為“土匪”的飛輪鴿,桔黃色的眼沙,形如盆狀,盆底嵌著一顆對光收縮很敏感的眼球,其周邊那一圈不規(guī)則的黃黑色沙帶很顯眼。面沙的彩虹變得深而枯老了,這羽鴿和它的平輩“強盜”早兩年我就上手看過,骨架、手感還是那樣好,是只難得的種鴿。先后看過了這八只鴿子,都同聲道好。我卻盯住棚內(nèi)那兩羽深黑斑點鴿,回頭對張澤世說:“能否見識見識棚內(nèi)那兩只黑斑!”張君將八只鴿子放回棚內(nèi),將另兩只黑斑抓出分別遞給了我和羅老。我接過鴿子時便輕聲問張,“這是不是錢寶和家的鴿子?”他笑著點頭并說:“弄這對鴿子倒費了一些周章,”我沒再問,深黑紫沙,中小體型,沒錯,是錢家的東西。我將它遞給了老章,卻又從羅老手中接過另一只。這兩只黑斑的體型和眼沙類似,很招人喜愛。也就是這一抓二看,心里萌發(fā)了今后一定找機會將這對黑斑買過來。
欣賞畢下得樓來,復到堂屋落坐,主人再次斟茶,老章由衷地說:“能見到這些好鴿子真不容易,小張能將它們保留下來更非易事,老朽佩服。”話題一開,大家又天南地北地扯開了去。尤三畏緊挨著羅老坐著,他與羅老附耳私語,而羅大佬倌不知是嫌聽不清楚,還是不習慣這種說話方式,粗聲道:“有事大聲說,別跟小女人的!”弄的尤三畏非常尷尬。我倒有些過意不去。連忙接過話茬“小尤如有事不好說,就回家時再跟羅老說吧!”這時己是正午時分,張君一聲招呼,大家相繼起身,如是又魚貫而出,朝黃興南路“李合盛”飯莊而去…
告辭張君,老章獨自個去了。我與羅老、三畏一行復到羅家。落坐后三畏對羅老說:“我與張澤世無交往,想請羅老幫忙請他出對小鴿子賣給我。”羅老聽后滿口答應,尤三畏歡天喜地的走了。這時羅大奶奶泡好一杯茶出來放在我坐處桌上,我連忙起身道謝后,她復入內(nèi)房去了。羅老說:“尤三畏原本不養(yǎng)鴿子,他母親是國家干部,哥哥在上海工作。據(jù)小尤說,早兩年他哥哥從上誨拎回來七只鴿子,要他好生養(yǎng)著。他卻從街里買回一只長竹雞籠來養(yǎng)鴿子,先后死去四只。無奈,他將竹雞籠搬到小院角上,索興敞開籠門,讓它們自由出入,殊不知這樣還將這三只鴿子養(yǎng)家了。這三只鴿子白天在院內(nèi)游走,或飛上屋曬太陽,晚上便棲息在雞籠內(nèi)或雞籠上方。為此:他便請人幫忙在院角搭建了一個小鴿棚,就將三只鴿子關了進去!睆拇怂_始四處找養(yǎng)鴿子的朋友,這不,上兩月找到我這兒來啦!這些天死磨硬撐地求我支援兩只小鴿。我棚里僅有一對小的,是信陽六名配上海雌出的,沒辦法,只好送章牛皮和小尤倆人各一只作罷。
他說著說著陡然從嘴里迸出一句老劉在“五七干校”把腿給弄傷了,聽說還傷的挺厲害。我待再問詳情,他連說不太清楚。我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也不知他近況倒底如何,不由心里有些傷感…。倆人只顧說話,時鐘這時已近四點。出來快一天,我該回家了。如是起身告辭,羅老送至門外駐足。并叮囑道:“別忘了下禮拜天,小張請我們到他朋友家去看鴿子!”我連連應道,“記住了!記住了!”說罷揚長而去。
——下篇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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