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鴿事 [八] 中篇一

       瀟湘信鴿東山再起路漫漫、三湘云碧江畔蘭天任翱翔

 　　莽“犟神”湘中訪友，尋臺鴿武漢覓蹤 （一）

　　活說孫老夫子等一行六人踏雪歸來，“犟神”一再請辭，孫家伯母相留。還是老夫子豁達，言道：“本當留爾等吃完晚飯再走，奈隆冬臘月，天色將晚，實為不便，我也不強留啦，爾等記住，來年秋天你們一定再來，多作一兩日盤恒。我把附近哪幾家養(yǎng)鴿子的朋友邀來湊個熱鬧，將那幾位林泉野老，前朝學究一并邀來。小哥們來時別忘了帶幾羽漂亮鴿子來，讓大家見識、見識。那時大家共論鴿之曲直，一說古今飛奴趣事，豈不快哉！”說完轉(zhuǎn)身吩咐孫竹送世澤、“犟神”四人出山，老夫子相隨送至籬外，再三叮囑“犟神”等人，勿忘明年秋天雞忝之約。四人拜別，隨孫竹踏雪而去。

　　“犟神”等人逶迤而行，一路無話。雪后黃昏寒風陣陣，冷颼颼的刮面，陡增添了幾分寒意，“孫老二”將四人送上東去的汽車，叮囑再三，別忘來年之約，隨后揮手而別。

　　四人上得車來，分別找空位坐下，汽車顛波地行駛著，三畏隔著坐位找澤世還在說“白鳳”的事。尤湘悶坐著不言不語，凜冽的溯風從破舊的車窗裂縫中、勁疾地射了進來，“犟神”打了個寒噤，忙拉了拉已翻起的外套衣領(lǐng)，縮了縮脖子，滿腦子卻在轉(zhuǎn)悠著孫伯那些鴿子，那通體潔白、阿娜多姿的“白鳳”和那渾身紫氣的“紫箭”……

　　“犟神”等人又匆匆地換乘了去市內(nèi)的“人民汽車”，這時己是暮色昏黃，零落的街燈都亮了。下得車來，澤世說：“天色已晚，我作東找個地方用了飯再回家吧。”尤湘望著“犟神”，她的眼睛想說些什么。不得而知，說真的，“犟神”就怕看這種眼神。但不便拂澤世好意，很高興地說“好呀！我們難得相聚，今晚我作東吧，”澤世還想說什么，“犟神”忙說：“這次嘛，你也別爭、就由我來，下次再由你如何。”如是四人就近走進一家飯館。他們找了一張桌子坐下，“犟神”對尤湘姊弟言道：待堂倌上來，你倆各自點自已喜歡吃的，我陪澤世喝二兩，澤世只要有酒喝，眼睛總是瞇瞇的笑著。你看那三畏，低著個頭，只顧使勁的往嘴里填充食物，乍一見，一付餓相，還真帶有幾分童真，也可能真是肚子空了。那尤湘呢，不難看出是帶著心思在吃，她不言不語，不時將目光投向澤世和“犟神”，想說些什么，但又沒吱聲，這無言相對使“犟神”感到特別別扭。

　　澤世不停的抿著小酒，似乎酒對他是一種解脫，這時他的眼神松弛下來，不再是笑瞇瞇的了，他望著“犟神”神秘地說：“聽說你從外地弄回來幾只鴿子，能讓我開開眼么”？“犟神”一驚，他怎么會知道我來了鴿子，鴿子剛來沒兩天，誰也不知道呀！我自己還沒仔細看咧，也許他是在詐我。這時“犟神”裝著不經(jīng)意地說：“沒有的事，來了鴿子還能不告訴你嗎？” 好！好！算我瞎猜。澤世又將頭偏過來壓低聲說：“林哥，你不覺得尤湘有點意思么？”說完詭譎的一笑。“犟神”知道他還想說什么，忙回道：“小子喂，這事可不能亂說，你要是喝多了，咱們就撤如何？”說完就佯裝起身去會賬（即買單），澤世慌忙起身將“犟神”捺住，連連地說：“別，別，我不說了還不行么？你總得讓我把酒喝完呀，”他這一說“犟神”復又坐下。

　　尤湘姐弟兩雙眼晴在盯著“犟神”，他也只裝做不知，繼續(xù)將杯中殘酒喝完。尤湘忙起身盛來兩碗飯，遞給了澤世與“犟神”。他們匆匆用完飯，“犟神”將賬會了，出得店來相互道別后，就分道揚鑣，“犟神”徑直往回家的街道走去。背后一陣急匆匆的腳步聲伴著“林哥、林哥”的喊叫，“犟神”駐足回頭，見三畏氣喘噓噓的已到近前。忙問：“三畏、何事這等慌忙，” 三畏喘著粗氣說：“我姐問你，是不是能上你家看看鴿子，”犟神不假思索的回道：“可以呀！哪天你們得閑時邀澤世和羅老一塊來吧！不早了，趕快回家去吧！”目送著三畏走遠，他方扭頭朝回家的路上走去……

　　欲知后事，且待下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