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牧鴿人[二十八]
發(fā)表時間：2014-10-25 18: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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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牧鴿人[二十八]
牧鴿人滄桑之潭州鴿事
虬須客夜宿古墟堡 莫云龍險闖黑龍?zhí)?/span>
話說山神決定陪莫云龍去彝家寨子，席間土地掏出十多包瘴藥紙包、交給山神老倌。囑咐道：“這些瘴藥你帶著，去彝家寨子要經過苦女娃子來時染瘴毒的老林子，此去老林子有兩三天腳程，離老林子七八里有個墟埸，是山里人趕鬧子的地方，以前采藥我去過，那塊崽有馬棧可在那里歇宿，進老林子前人和馬都要用水沖一包瘴藥末喝下�？杀２皇苷味厩趾�，進山后，要好幾個時辰才能走出老林子，上了茶馬古道早些找地方歇宿，再將藥末子吃一包可保無慮。切記、切記”。次日曙光初露，山神爺和云龍就將四匹馬牽出馬棧外，云龍手提潑風刀、山神老倌握著齊眉棍立于馬側。土地爺急怱怱的趕來送行，說道：“山神老弟，此去有上十日腳程，一路平安早些回轉，云龍你回來時可從茶馬古道走，到貓崽坳折向東南直奔九嶷古道回雙溪鎮(zhèn)�；靥吨輨e忘了替我們謝謝羅夫人的禮物�！痹讫埢卣f，謝過師爺，小的記住了。山神提疆在手對土地言道“老哥就不用送了，就此別過。婆娘帶娃娃進屋去吧。說完與云龍雙雙上馬，一聲嗬嗬，四馬揚蹄向西而去。
他倆風餐露宿策馬急行了兩天，漸漸不見了田園山川，拐入了一條崎嶇山道，舉目環(huán)顧，這里山峰聳立，樹木蔥蘢。群山之間被過往馬客踏出一條蜿蜒曲折的山道，無有盡頭地向遠山延伸。人馬只能緩緩而行。老覃叔的那匹山馬在前領道，朝老林子方向行去，時已過中午山道無有打尖之處，只好在馬上吃了些干糧，抜出盛水皮袋的塞子喝了幾口水繼續(xù)趕路，在夕陽偏西才進入墟場。那是一個山坳里已廢棄的墟場堡，但仍是山里人逢九趕鬧子（趕集）的墟場。墟里的房屋破舊不堪、已經衰敗了。他倆尋到一處掛有“馬�！闭信频拈T前下馬，伙計迎了出來問訊：老客要歇店么？山神爺回道：“是啊、是啊。”隨即將疆繩遞給了他。伙計一瞟山神那古銅色的臉膛、髯須，驕健的身板，看出是馬道上的人。就高聲喊道：“馬串子，來客人住店啰�！边@一聲引出一佝腰老者，將二人引去一間上房，然后說：今晚倆位老客就在此安歇，可先去后槽將馬馱子卸下，云龍隨老店家“馬串子”來到后糟，卸下馬馱子與伙計抬到上房安放。山神吩咐伙計晚上多放些草料，伙計應聲而去。
兄弟倆吃罷晚飯來到后槽，隨意沖洗了一下，看了看那四匹馬和槽頭草料就返回上房。山神將油燈剔亮，將房門關上閂好，對云龍說：深山野店睡得警醒些，防生事端。云龍回道：小弟曉得，大哥盡可放心。夜已深云龍將燈熄了，哥倆各自上床安歇。一夜無事，凌晨五鼓山神爺就早早起來，披衣來到后槽，用冷水抹了把臉，將馬匹喂了些黃豆、讓牠們先飲了些水然后將藥末用水化開逐匹灌將下去。他回到上房見云龍己起床在收拾行囊，山神拿出煙桿坐在門坎上抽起煙來，吐罷幾口煙霧后對云龍說：馬的藥我已喂過了，將貨馱捆扎好準備上道。倆人將馬馱子扛到后槽置于馬背上捆扎停當，吃罷早飯喝下藥末天已大明，付罷住店飯資，伙計己將馬牽至店外，出得店來雙雙上馬朝老林子奔去。
奔馳了一程，前面一座無名之山檔住了去路，其勢巍峨。老樅蒼翠古樹郁郁蔥蔥，老山馬領頭進了林子。山神老倌對莫老二說：云龍呀，走這老林子，我倆不識路途、只能跟著這匹山馬走了，是牠馱著苦娃子走出山的。云龍唯唯，這匹老山馬直朝老林子深處奔去。舉目環(huán)顧，這里危峰兀立，怪石嶙峋，樹木蔥蘢。山體多被藤蔓植物覆蓋，色濃如黛。跟著老山馬行了個多時辰，只見古樹參天，濃蔭蔽日，寒氣刺骨，陰森得悚人，行到一個去處，老山馬停蹄不前，見一片泥潭白霧蒸騰擋住了去路，山道亂石橫陳峋嶙濕滑，千年朽木縱橫交錯地躺在那腐塵亂泥之中，想必此處就是生瘴氣的老龍?zhí)读恕Ｔ讫埣钡溃豪像R躊躇不前定有兇險，大哥我們繞道吧。山神道：二弟莫急、莫急，且看老山馬如何進退，如果繞道今天就出不得此山。俄頃，老山馬仍停蹄躊躇不前，似乎在等主人決斷行止。山神爺轉而一想，這土地老倌的瘴藥，曾起死回生救了苦娃子性命。今我等人馬均己服下瘴藥，硬闖這黑龍?zhí)断霟o大礙，于是大喝一聲，二弟硬闖吧，他一提疆繩一聲嗬嗬、坐下的黃膘馬繞過老山馬、沿著泥潭邊那峋嶙濕滑的小道朝前奔去，云龍等三騎緊緊跟隨。
闖過黑龍?zhí)逗笊缴襁@才長噓了一口氣，老山馬仍躦在前面領道，棗騮子伴著老山馬而行。他倆緊跟著在老林子里急行。直到未申時分（也就是下午三點多鐘）才穿出這片老林子、上了茶馬古道。老山神這時噓出第二口氣說：謝神明佑我等平安出得此山。老山馬上了茶馬古道后特別興奮，不知是離家鄉(xiāng)日近，還是思念老主人，牠竟又奔了一程在道傍的房舍停蹄。云龍等上前一看原是一伙鋪，云龍對山神爺說：我們就在此歇宿吧！別錯過了宿頭。山神忙說好呀，奔跑了一天，心中有事不知饑，現(xiàn)肚內饞蟲涌動真是餓了，就在此歇下。等一下還要再將瘴藥各服一包，方可保無慮。店家將馬牽至后院馬棚栓了，幫著將馱子卸下。云龍要店家炒兩個下酒菜、再弄只母雞燉了，來兩壺高糧燒，店家應聲而去。山神爺掏出藥末用水化開，將四匹馬輪番灌了下去�；镉嬎蜕暇撇耍鐐z開懷暢飲，推杯換盞不覺己微醺，相對又喝了一回才回房將息，睡前各喝下一包瘴藥。
山神對云龍言道：“此去彝寨還有六七天路程，好在老山馬識途，今晚早些安歇，明日早早起程�！币凰逕o話，次日五鼓兄弟倆就離了伙鋪上了古道，老哥倆一路風餐露宿兼程，就這樣“未晚先投宿、雞鳴早看天” 地在古道上又走了五天。這老山馬赿走赿歡，云龍心想莫不是離寨子不遠了，此時紅日業(yè)己西沉、還沒見道旁有伙鋪馬棧，心中未免有些忐忑。一聲嗬嗬，揚起一鞭，四馬揚塵又向前奔馳而去，黃昏時分才見路房有個己廢棄的驛站、和那冷清的鄉(xiāng)間集鎮(zhèn)，他倆在一家馬棧歇下。云龍問訊店家可知去彝家寨子路程，店家回說，近處彝寨只有三十里腳程，上古道七里拐左邊岔道可至。遠處彝寨就遠啰，要翻過一座山坳、要走天多腳程方可到。不知客官是要去那家彝寨。這可把云龍問住了，他自已都不知道要去哪個彝家寨子。云龍告知山神老倌店家適才所說，山神笑道：二弟莫慮，明早跟著老山馬走就是。云龍尷尬地笑了笑說：大哥說得極是，兄弟倆雙雙歇下。欲知后聿且睇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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