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盡千金何必問,只求萬中一冠軍
發(fā)表時間:2011-01-18 17:13: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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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圖/洪志明
他從少年時就對那長著一副發(fā)亮羽翼的飛鳥充滿了莫名的喜愛,
他自年輕時就飄洋過海到那喚做神州大地的內地探險,
他也是最早將中國臺灣鴿子引進內地比賽并改變鴿友思維的人,
他更是培育無數名鴿,讓其無數子孫發(fā)揮戰(zhàn)績并樹起新里程碑的人,
他是心懷中國臺灣寄情內地跨足兩岸并精心配對嘔心育種,卻只為鴿友一聲肯定的人。
筆者今天專訪的對象是一位令我感到十分興奮的人。筆者對他并不陌生但似乎也不是那么了解,但他卻是許多鴿友的良師益友。他經常往返于內地與中國臺灣之間,除了經營鴿子的買賣之外,還經營出版業(yè)及網絡平臺等多項事業(yè)。時至壯年的他可說是中國臺灣和內地鴿界的名人。許多鴿友對他奮斗的歷程與獨特的養(yǎng)鴿理念感到好奇,今天我們就請他對我們談談他多年來的育鴿經驗。他就是本文的主人公何育綸先生。
啟蒙期的“哥哥(鴿鴿)”和“爸爸”
筆者一落座,對面的何先生不改瀟灑之本色劈頭便道:“我知道你想問的第一個問題是我如何與鴿子結下了不解之緣,對不對?”我只好干笑了一下點頭示意,以解除我被猜中的尷尬。何先生的養(yǎng)鴿情緣源自他小學四年級的時候。當時有位好同學的哥哥養(yǎng)鴿子,他知道何先生零用錢多所以就〝尬哇揪〞(臺語發(fā)音即“找我合作”的意思)。哈哈!事后何先生想想才搞清楚他的用意(當然是被算計了!)。不過這位“哥哥”卻是把他引入鴿子世界的第一人。
話題一起,何先生便滔滔不絕、侃侃而談起來:“到了小學五年級的時候,我又認識了我的鄰居,也是我的學長范俊清先生。由于他爸爸很疼愛他所以讓他養(yǎng)鴿子,而我們倆個又走的較近所以我對鴿子也有了更進一步的接觸。小學畢業(yè)升初中的時候,在四十幾位新同學中,我從頭問到尾看看有沒有家里養(yǎng)鴿子的,最終我發(fā)現(xiàn)有位叫單一凌的同學,他的爸爸養(yǎng)鴿子而且還參加比賽。我迫不及待地要求他帶我到他家去找他爸爸,后來我才知道他爸爸是中國臺灣鴿界赫赫有名的單惠群先生。單爸爸是位非常和藹可親的長者,他不但教導我們許多養(yǎng)鴿的技巧與理念,還無償地把他自己所養(yǎng)的許多好鴿子送給我們。人家都說養(yǎng)鴿子的起點很重要,正是單爸爸的啟蒙讓我的第一步就走的很高也很順利,也正因為這樣的關系才讓我與鴿子從此結下了不解的情緣。”
從深圳轉戰(zhàn)上海灘
談到為何離鄉(xiāng)背井到內地去發(fā)展?何先生說:“其實剛開始到內地去跟鴿子一點兒關系都沒有。1991年我從軍中退伍后便去了表哥位于深圳的工廠工作。那時候深圳只是一個新興的城市,也沒有人養(yǎng)鴿子。直到1993年,一位朋友告訴我上海是個比較有生活質量且五光十色的大城市,種花、養(yǎng)鳥、養(yǎng)魚、斗蟋蟀什么都有。果然我一到上海抬頭一看,便看到了天空中的鴿子,因此我就決定在上海落地生根,重拾我童年時期的樂趣。
在上海落戶后,我記得第一次去上海信鴿協(xié)會就出現(xiàn)了使人尷尬的局面。那時候內地的社會團體規(guī)定很嚴格,入會要經過鄰居、居委會等組織的推薦,再蓋上大、小印章后才可以養(yǎng)鴿子;而對于第一次有中國臺灣人前來入會他們更不知該如何辦理。會長那時還好奇地問我養(yǎng)了幾只鴿子。我回答他說:‘我養(yǎng)了三對。’他聽完后差點沒笑掉大牙,因為他們比的都是超遠程賽,養(yǎng)幾百只參賽也不見得能回來幾羽,而我只養(yǎng)三對又怎么有可能去參加比賽呢!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入會后參加第一次比賽就拿到了第三名,第二次比賽就奪得了冠軍,而這些入賞鴿都是來自中國臺灣單惠群先生的鴿系。公棚賽制在內地興起后的1994年我參加了第一屆上海國際公棚賽。那時候一只鴿子報名費需要一百美元,我不但報名了而且還送了一只鴿子去參賽。那只鴿子很爭氣在決賽時入賞了第十位,也是前十名中唯一代表上海的本國鳥。它就是后來非常有名的‘少鑣頭’(來自單惠群先生的鴿子,是詹森配3546的血系)。”
正因為這種肯定與成就感,才使何先生又找回了養(yǎng)鴿的樂趣,并開始大量購入鴿子且蓋起了大型的鴿舍,在上海開始了他的養(yǎng)鴿事業(yè)。
何育綸先生(右二)與“電腦”·戈馬利(左一)、帝盧”·速霸龍(左二)、迪諾·賀伯特(右一)合影
上海富家國際
有得才有舍,有買才有賣
問到在經營鴿子的事業(yè)中,從養(yǎng)鴿、配對、育種、訓鴿、競翔到買賣鴿子他最喜歡或最享受的是哪個過程時,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何先生不假思索地脫口而出:“配對!”許多人認為他鴿子的生意做得很大,也賣過幾萬只鴿子,但他本人認為他的職業(yè)不是賣鴿子而是買鴿子。聽起來有點兒本末倒置,但何先生進一步解釋說:“為了尋找自己想要的鴿子,所以我才去買鴿子,所有買的鴿子都是以自己喜歡為標準。后來我開始做生意才敢買來再賣出去。之所以我會做賣的生意是因為買得太多了,自然要去流通或交換,否則不就越養(yǎng)越多了嗎!當成為一種買賣之后,在買鴿子的時候我就會堅持我想要的相信別人也一定會想要的原則,所有這些想法都是起因于我對鴿子的興趣。然而買鴿子才是我的職業(yè),賣鴿只是為了平衡。”
買鴿子的過程就是搜集好鴿子品種的過程。他說,他最喜歡做的事就是配對,要他實際去訓鴿然后參加比賽并不是他真正的興趣。在配對的過程中何先生領悟的寶貴經驗可能會有許多鴿友聽不進去。那就是好鴿子要配好鴿子才能出好的“配對”。什么是好鴿子?何先生說:“我們不是上帝,所以我們只能看其DNA的組合了,因為單從外觀實在分辨不出來哪一只才是好鴿子。”筆者進一步問何先生:“那是不是意味著要用錢去砸才能找到好鴿子呢?”何先生并不否認用錢砸的機會較大,因為好鴿子通常要看成績,也就是所謂的紀錄鴿或紀錄鴿的血源,而這類鴿子因為有實績又有血統(tǒng)所以通常花費也會比較大。
上海風云鴿舍外觀
剖析海峽兩岸鴿界的現(xiàn)況與未來發(fā)展
(1)未來內地賽鴿運動會超越中國臺灣
海峽兩岸賽鴿運動的發(fā)展就像他們之間的經濟發(fā)展一樣。十幾年前內地賽鴿的制度很落后,養(yǎng)鴿子的水平也很差,但內地經濟騰飛后許多鴿友開始花大錢買進大量好的歐洲鴿子,且會員眾多,競爭激烈,再加上接收國外的訊息又快,養(yǎng)鴿素質自然也會迅速提升。而中國臺灣鴿友人數卻越來越少,隨著客觀條件的流失,投入的資源與規(guī)模也在隨之而減少,所以從長遠來看中國臺灣賽鴿的水平未來會不如內地。
何育綸先生與芮娜父女合影
(2)成功的鴿會要用制度來規(guī)范而不是人治
對于中國臺灣近來有許多惡性倒閉的鴿會,及參賽人數越來越少的原因,何先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認為,這種狀況與制度不嚴謹,鴿友不夠聰明及鴿界教育水平有關。他建議,鴿會應該像CLUB(俱樂部)一樣,集合相同興趣的人在一起把鴿會辦成制度化的公司,例如高雄的中正,臺北的新自強的辦會制度就像公司,而沒有制度和章法的家族式經營的鴿會自然就會問題叢生。相反,內地鴿會要發(fā)生這樣的事就會微乎其微了,因為內地鴿會是民間團體,是由政府經營,所以就不會發(fā)生惡性倒閉的事。總之,成功的鴿會要通過制度而不是人治來規(guī)范。
(3)內地公棚像座擂臺
談到內地特殊的比賽制度〝公棚〞,何先生認為,它在短期內不會有太大的變化,因為內地幅員廣闊,一個偏遠小鄉(xiāng)鎮(zhèn)的鴿友唯有通過大城市的公棚才有辦法讓他的鴿子與眾多其他地域鴿友的鴿子一起競技,所以公棚就像一座大擂臺,可讓許多賽鴿一起上臺比試。之所以叫“公棚”就是取“公平、公開、公正”之意。公棚賽究竟是否公平、公開、公正其實仍然還是個問號。但目前鴿友卻沒有多余的選擇,就像中國臺灣許多鴿會倒了會長跑了,而大家還是要繼續(xù)比繼續(xù)放一樣。
大環(huán)境在變但尋找“贏種”的致勝條件不應變。
何育綸先生、林沐惠先生(左二)與歐洲強豪合影
最近全球的氣候起了劇烈的變化,暴雨、大水、地震、狂風、驟雪不斷,而今年夏、秋、冬三季競翔天氣的不穩(wěn)定更是讓鴿友折損不少愛鴿,這樣的天氣變化及惡劣的環(huán)境也讓許多鴿友擔心不已。何先生認為,應對這樣的變化并沒有最佳的解決良方,因為大家所遇到的天氣環(huán)境是一樣的,想要憑空培育出能應對這種氣候的鴿種是不可能的,只能從惡劣環(huán)境下歸返的少數鴿子中挑選及尋找“贏種”才是不二的法門,而“贏種”簡單地說就是速度要比別人快,穩(wěn)定度又好的鴿種。
培育名鴿的要領
。1)“第一武士”給我的教訓與思考
提到配對與育種,何先生說:“我曾經引進了1994年KDBD中距離全國冠軍的鴿王,后取名為‘第一武士’。這只鴿子在中國內地非常轟動也非常有名,最后把這只鴿子買走的鴿主叫石春寶先生。但問題是當時的‘第一武士’已經是只無形的鴿子了,所以我告誡石先生買回去后絕對不能謊稱它是有形的,不然我會戳穿他的謊言,但他堅持要買。于是我好奇地問他為什么還要買?他告訴我因為他買了‘第一武士’的直子,而且飛的成績相當好,他買‘第一武士’純粹只是為了欣賞并為它送終。這只無形的公鴿他花了十萬人民幣買了回去。這件事讓我很感動。
‘第一武士’在中國如此之發(fā)揮,最后我自己卻兩手空空給了我一個沉痛的教訓并引起我的思考。過去養(yǎng)鴿子我總有一個錯誤的觀念那就是‘惜配對’,即一年只要配對2~3次就夠了。因此,當‘第一武士’發(fā)揮時我自己反而沒有留下它的直子后代,因為它們都賣給別人了。當我意識到時它已經無形了。其實公鴿跟人一樣只要身體健康越配對會越勇猛,所以錯誤的觀念讓我糟蹋了一只大名鴿。當我第二次擁有一只大名鴿叫‘絕世高手’時,我本想好好地為它育種但沒想到它卻被偷走了。因此,好鴿要自留,更要多培育它的后代。”
“大愿金剛”成全了我的愿望
提起“大愿金剛”,何先生接著說:“第三次培育名鴿的機會出現(xiàn)了,我在北京時進口了一只叫‘烈火悍將’的好鴿子。于是我把它寄回中國臺灣與尹培華合作配對育種,生出的一些子代讓這羽名鴿有了厚實的基礎。但因我的事業(yè)發(fā)生了動蕩,所以沒有持續(xù)地保存下去,不過這已經是成功的第一步了。最后一個偶然的機會我買到了我鴿舍的臺柱,叫‘大愿金剛’。它的引進引出了一段故事:我跟‘電腦’戈馬利先生合作過好幾次拍賣會,這些拍賣會都不是為了做生意,而是他請我?guī)兔k拍賣會。有一次他又請我?guī)兔k拍賣會,于是我要求他把‘大愿金剛’送來會場當主角作為條件。第一批到達拍賣會的鴿子并沒有‘大愿金剛’,但戈馬利先生答應等它配對育種后一定會在拍賣會前寄到。依照約定‘大愿金剛’確實在拍賣會前夕寄來了,但卻因為手續(xù)不完全被北京海關扣留。第二天拍賣會就要開始了,真是十萬火急。好在有位好朋友叫齊兵,他去機場幫我把鴿子領了出來。這時我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神奇的事,那就是隨‘大愿金剛’寄來的沒有血統(tǒng)書只有一封信。信中戈馬利先生請我?guī)兔o論如何要將‘大愿金剛’替他買回去,于是我花了40萬人民幣幫他買了回來。當我依約要將‘大愿金剛’送回時才發(fā)現(xiàn)內地因為是疫區(qū)無法送至比利時,后來便輾轉將它送回了中國臺灣,再設法回比利時。在等待的過程中我便請尹培華先生幫忙配對育種,結果生了些好鴿子。這時意外的插曲又發(fā)生了,中國臺灣也變成了疫區(qū),又阻斷了‘大愿金剛’回比利時的機會。戈馬利先生知道這種情況后也無可奈何,所以他就把鴿子讓給了我。過了二年我才又把‘大愿金剛’寄回了上海。這只名鴿實現(xiàn)了我的愿望。
‘大愿金剛’長得漂亮又出色,它已成為我鴿舍的第一種鴿。它與我鴿舍里最好的母鴿配對,如今有好幾個子代保存得相當好,也得到了大發(fā)揮。有好朋友出價100萬人民幣要買這只10歲的公鴿,連戈馬利先生也鼓動我趕快賣掉,但我對他說:‘如果我給你100萬人民幣你能幫我再找一只跟它一模一樣的鴿子嗎?’他覺得我的話很有道理也就不再多說了。留下‘大愿金剛’是我做的最正確的一件事。總結我養(yǎng)鴿子的經驗與心得,那就是一開始要找對好人做好朋友并分享好的觀念,那樣才會少走很多的冤枉路。
在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教訓之后,我的種鴿陣容不斷地擴大,再經過不停的嚴格淘汰與去蕪存菁,鴿舍內的主力血統(tǒng)已增至三大主流血系,分別為‘飛戈’家族、‘電腦’戈馬利•佛布魯根血系(其中以‘大愿金剛’家族為主)和一些速霸龍血系。這三大主流血系構成了風云鴿舍的堅強種鴿陣容。”
何先生30年來始終堅持自己養(yǎng)鴿賽鴿的興趣,終于在2009年奪得了桃園桃德支會北海秋季五關綜合總冠軍。而特別值得一提的是,這羽總冠軍本身入賞了三次單關冠軍,同時也是國光船隊四萬多羽的總亞軍。如此突出的成績對于何先生來說是一個最大的鼓舞。相信他會繼續(xù)努力在賽鴿競翔事業(yè)中奮斗。我們期待他努力打拼,做出更多的冠軍。(《時代名鴿》授權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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