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賊冷賊冷的。
今天,難得的晴朗。
許久未上鴿棚的俺也良心發(fā)現(xiàn),象步徐挪,來到樓頂。湛藍湛藍的天空,陽光肆無忌憚地揮灑著,想抓住“花期”尾巴的三角梅也拼命地綻放著那兩三朵徐娘半老的花兒。剛引進的小貓“小花”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酒足飯飽地曬著太陽。
久違謀面的鴿子和俺一樣,畏寒怕冷,大多數(shù)都蜷縮在棚里不出來。只有兩三只“2B青年”仍然玉樹臨風、清新凍人地迎著太陽而立。雖然他們離我不到三五米,但俺仿佛清晰而又分明地聽到牙齒打顫的聲音?
周圍散養(yǎng)鴿子很多,趁著天氣好,都亂七八糟掠來掠去,肆意揮灑著青春活力。
“平靜的湖面下面,總是暗藏殺機!”《動物世界》趙忠祥同志總是用渾厚敦實的聲音詮釋著這個顛撲不滅的道理。
倏然,一條黑影從天上電光火石般俯沖過來,只聽見周圍各路鴿群慌不擇路、鼠竄而逃,俺棚頂曬太陽的那幾只2B青年也狗急跳墻、疾飛出去。
清平世界、朗朗乾坤。一樁慘案,就在俺眼前十米不到的天空發(fā)生了,潛伏在后面高樓上的一只蒼鷹抓住了慌不擇路的一只鴿子,志得意滿地鷹軀一震,獰笑一聲,長驅(qū)而去。口瞪目呆的俺看著鷹爪下那可憐的鴿,無力掙扎,無法抗拒,最后回頭無助的眼色中噙滿了淚水。
暖暖的冬日此刻顯得那么慘淡,幾十片鴿毛在天上飄舞,翩然而下。這,可不是《阿甘正傳》開始伴隨輕快音樂的那段場景,而是恃強凌弱的活生生、血淋淋現(xiàn)實的寫照。
傷感、悲憤、無奈的情緒縈繞在俺心里,右手下意識伸進兜里,掏出電話,卻不知道該打110呢還是120呢還是12580呢還是畜牧局執(zhí)法大隊還是動物園獸醫(yī)站還是后羿…
雜亂無章、心浮氣躁地在樓頂站了十來分鐘。直到俺家那幾只2B青年大難不死、大氣不喘地回來了。特別是那只長得像熱映電影《鴻門宴》里面范增的鴿子似乎不以為然,頗為超脫。扭扭脖子,梳理羽毛,讓俺想起那句臺詞:“敵我關(guān)系,就像鏡子的兩面,有項羽就有劉邦,有范增就要張良”,對手是成就自己的另一只手。誠哉斯言!
一番歷史唯物主義、辯證唯物主義和現(xiàn)實主義的自我教育反省下,俺心情才漸漸平復(fù)下來。轉(zhuǎn)念一想:反正抓走的不是俺的,愛誰誰!不厚道才是從痛苦中解脫出了的最好渠道。
這時,樓下恰如其分地傳來一陣煮熟的臘肉香腸的香味,世界又否極泰來地變得十分地美好。
人生多么美好,有吃有喝有電腦;世界多么快樂,有山有水有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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