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湘鴿事 八 [上篇]

                                     瀟湘鴿事  [八]
                                                   文/林長岳
                   
                 瀟湘信鴿東山再起路漫漫、三湘云碧江畔蘭天任翱翔
                      
                        上篇：雪擁荒原渾無路，十里樵村別洞天 (一)

   話說犟神復又寬衣匆匆睡去，醒來已是響午時分。梳洗畢沒顧上過早，就提著“東北佬”送來的紙箱去到鴿舍內，解開紙箱捆綁的繩索后，很小心地將五只鴿子抓了出來。其體形外貌均好，兩羽桃花、三羽黃眼。初看上去像是三雄兩雌，其中一羽深黃眼雄鴿體型偏大非常霸氣�？吹竭@些鴿子犟神非常高興，但一想到“東北佬”的離去，不由人又諳然神傷…

　　這幾日，雪仍是仃歇無常地下著，看來應小張邀請去看鴿子的事可能作罷，犟神心里正在悶悶不樂。突然聽得樓下有人呼名而叫，他忙推窗下望，見是張澤世與小尤一行三人在樓下門首冒叫。忙回道請先上樓說話，犟神匆匆下得樓去，將三人迎進小廳內坐下。

　　犟神的妻子忙張羅著給客人泡茶，澤世對同來的女同志作了介紹，尤三畏的姐姐尤湘，對鴿子很有興趣，并俏皮地說今后可能是我們的女鴿友。尤湘聽后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犟神接著話茬說道：“今日你們既來了，難得相聚，先聊聊，待會看看我那幾只鴿子，中午我作東，不知你等意下如何？”犟神有如此一說，一是沒見羅老同行，二是尤家姊弟同來想必也是到此看看鴿子罷了。誰知他們聽后相互看了一眼，澤世卻對犟神說：“吃中飯今天就免了，鴿子嘛、留著那天有閑再來討教，今天是來相邀林哥踏雪訪友，到我上次提及的養(yǎng)鴿的朋友家走一遭如何？”他見犟神未及時答復，又連忙說“羅老因天氣原因不能同行，特要我知會你一聲，”犟神聽后連聲道好，犟神問及妻子可否同行，她忙推說家里還有些瑣事就不同去了。如是世澤三人道別了犟神妻子，一行四人匆匆下樓而去。

　　四人就近搭乘公共汽車過了湘江大橋，就到達河西榮灣鎮(zhèn)下車。下車后步行到位于湘江邊的汽車西站，張譯世等四人上了西去的汽車，對號入座，澤世掄先與小尤同坐，卻留下犟神與尤湘同坐在他倆的后排座位上。犟神心想澤世這小子不地道，剛見面就如此這般捉弄，這時車己發(fā)動向西駛去。

　　小尤與澤世倆人談的非常投緣，犟神此時卻有些拘束，十分不自在，一路上噤若寒蟬，腦子卻在轉悠，心想這丫頭片子倒也有趣，大雪天跟著爺們湊熱鬧，少見！少見！正想得入神，頓覺車速減慢有待仃之勢，就在此時，只見澤世起身朝我倆發(fā)話道：“到了。待車仃妥后，我們就在此下車�！比缡擒囈回晖�，四人先后下了車。由澤世領著順公路前行，約走了一里之遙，就拐進一條傍山小道，此小道是附近村民進出必經(jīng)之路，經(jīng)常有農用小型拖拉機出沒。

　　此時雪已仃了，四人踏著傍山小道灰白色的雪泥而行，小尤緊跟著澤世，犟神走在最后，離前面尤湘有兩步之遙，尤湘正走著，一個不留神腳下一滑，一聲哎呀，一個趔趄瞬間就搖搖欲倒，此時只見犟神一個箭步上前。同時伸出左臂，硬生生地將尤湘攬住。待澤世倆人回過頭來張望究竟時，犟神已將尤湘扶住，并對她說：“腳下小心，別再滑倒，”尤湘驚魂方定，忙說：“謝謝林哥援手。”如是四人繼續(xù)前行。

　　尤湘險些滑倒，大家無心再觀看雪景，只顧往前走，一心只想快些到彼。犟神又忍禁不住的問：“澤世，還有多遠”他回頭答道：“不遠了，過了此坳便是�！奔s又行了里許，見路旁竹籬圍住一小院落，“到了！到了！待我前去報門。”說罷，就急急上前推開籬門，并高聲叫道：“孫老二在家么！我張神仙帶客人來了，”犟神暗暗好笑，報門怎么盡叫上渾名了。里面無人應答。他邊往里走又冒叫數(shù)聲。這時只聽得“來了，來了，不知眾位仙家到此，有失迎迓，恕罪！恕罪！”人隨聲到，只見一青年己立于堂前，拱手相迎，他見來客中競有一女同志，自知失態(tài)，一吐舌，一臉尷尬表情，逗得眾人大笑，孫老二忙解嘲說：“見笑！見笑！請進，請進。”如是依次而入，在堂屋中坐下。

　　澤世將眾人一一作了介紹，并說明來意。孫老二忙說：“歡迎諸位光臨寒舍，有失儀之處，還望海涵。我去去就來”說完隨即步入后屋�？磥磉@位仁兄還在記著那件口沒遮欄的事，有意思。俄頃，孫老二手捧條盤與一年長婦人從后堂走出，澤世連忙離座上前，道了一聲孫伯母安好，這一來，犟神三人也急忙起身向孫伯母問候。孫母忙說：“大家不必拘禮，快坐下，快坐下�！睂O老二將條盤放在方桌上，并招呼大家圍桌而坐。孫母端出四杯泡茶，放到桌上說：“難得你們大老遠來鄉(xiāng)下我家做客，沒甚好招待的，一些鄉(xiāng)間果品，請隨意用些�！鞭D身又分付兒子說：“老二先陪陪大家，等下進來幫我做事�！睂O母說完就到后堂去了。

　　孫母一走，大家的眼光即投向桌上的條盤，見條盤內盛著花生、紙包糖、紅薯干，葵瓜子、橘子等果品，大家也就邊吃邊聊，澤世對孫老二說：“先抓幾只鴿子出來給大家欣賞欣賞如何！”孫老二邊說好，邊起身到他父親房內拿鑰匙。這一去，好幾分鐘都沒見出來，待他再走出來時，卻說沒找到鑰匙，可能是家父出門到“漁伯”家?guī)ё吡�，不過現(xiàn)在也該回來了。如是大家仍坐著閑聊，賓主甚是投緣。孫老二說：“家父賦閑在家，鴿子由家父照料，而且他也很喜愛這些鴿子。平時我只是幫著搞衛(wèi)生，用打口哨進行家飛訓練。”犟神這時心里記掛著堂前門外的那付春聯(lián)，如是，起身出得門來，見春聯(lián)對仗工整，書法蒼勁，心里暗暗叫好。只見那：

     上聯(lián)：五鼠亂京華，山河淚大地慟，涇渭難分歸故里。

　　下聯(lián)：鄉(xiāng)村仍住我，聆聽漁樵歌唱，一泓湘水去悠情。

　　橫批：別有洞天

　　犟神正看得入神，心里正在推敲這付春聯(lián)的寓意，忽從身后傳來一聲：“林哥，您好雅興，”犟神頓時吃了一驚，回頭見是尤湘，頗不高興的說：“什么好雅興！大姑娘家，不吭不哈的，青天白日嚇我一跳。不能換個位置叫喚么！”尤湘見犟神在門外看的那樣入神，想知道個究競，如是也出來看看，誰知又討了個沒趣，一路上也算是領教了犟神的個性，她心想我等年齡相仿，這位“林哥”怎么就這樣老氣，沒有些許人情味，好意喚他一聲，卻挨一頓搶白。心里雖這樣想，但臉上仍掛著笑對犟神說：“對不起，嚇著你了�！标裆褚娝狼�，心里反倒有些過意不去，也轉過身來看著尤湘說：“沒什么，請別介意，你也好此么？”倆人正在磨牙，這時從籬門處走進一老者，近前來發(fā)問道：“倆位同志是在看春聯(lián)么？”犟神正要答話，孫老二已從屋內走出，對老者說：父親您可回來了，我們正等著您的鑰…欲知后事且待下篇